我已经到了肝癌晚期,我一直想说那件事情,我也一直不敢说,因爲我还有一个儿子和孙子;我不论从自私的
角度还是顾及面子的角度,都使我不敢轻易讲出来。
人们理解我,说我能够到死忏悔,不理解我的,肯定会指著我的后代说是罪恶之家。
其实,我每每走到靖国神社,都不敢进去,一是怕他们看出我的心虚,二是心里感到呕吐;我知道,如果当初
战死,也不配到这里占一席之地的。在中国期间,我干了一个军国主义士兵能干的一切,我不能回避,也不能粉饰,
因那是战争,尤其是一场侵略战争,我不可能保持人性和人格,也不可不参与制造罪恶;我们去就是要制造罪恶的。
一九四一年,我们和十八师团、五十一师团和一~四师团集合在一起,在田中久一中将的指挥下,向守卫香港
的英军发起了进攻。这一仗打的是最艰苦的,我们的士兵成片成片地向下倒,但当时武士道精神在起作用,这种自
杀式的攻击,终于迫使英军在十八天后,撤出防线,继而全线崩溃。
我们踏著血污和烂尸占领香港。我当时仅仅是一个刚刚增补入伍的新兵。我承认打死了四个英国士兵,用刺刀
挑死一个还没咽气的英军俘虏;那时,没有一个军官向我们宣布日内瓦条约. 我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杀、杀、杀。
战争和血腥使人发疯。抽大麻有瘾,吸毒品有瘾,你们还不知道杀人也有瘾;这是一种在世界上能居首位的瘾,
它能让你産生一种屠戮的快感,也让你能知道什么是生杀大权的实质,这是最刺激的人间游戏。你可以由于杀人而
感到自己存在的伟大和自豪。
我和我们的军人,都成了杀人狂;可我们当时并不知道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的南京大屠杀;所以,我当时
认爲这是全军的杰作。后来归国后,听取中国军事法庭对第六师团谷寿夫陆军中将的审判广播,才知道我们的屠杀
只是他们的百分点. 从感觉上,我并不喜欢香港的中国女人,她们身材不行,可以说是五短的身材,好像是近亲结
婚的産品,不属于畅销産品;但战争期间是没有空余时间审美的。
何况,属于我们的慰安所全体女性,被紧急征调到昆明慰安刚刚胜利的二十三师团官兵;她们离去已经有四十
五天,长官说战前返回来;可是我们有的官兵已经躺在英军的子弹下,她们还是没有回来,说是在回来的路上遭到
狙击。下层官兵们说,不知又被哪支凯旋的部队中间截留了。
我不得不承认,英军确实是训练有素的队伍,比起中国的军队更加善战和能战。他们越是这样,越能激发我们
的武士道精神。我是第十七个冲进香港的,也是第一个冲进圣斯蒂芬学院的。
◆插话:据我们查阅的《中国战区性犯罪报告编号:四三五─五四七六~》上提供,说是二二九联队在搜索时
遭到狙击手袭击后,进入圣斯蒂芬医院的,对吗?如果这件事是事实,进入医院便是正当的了,所涉及的屠杀英军
伤病员一事,也是有根据的了?
这不对。当时英军全线崩溃,香港已经听不到什么枪声;二二九联队留在城外防守根本没有进城,只有我们是
在一片寂静的等待中进入圣斯蒂学院的。
我从靠近这座医院到最后进去,估计有二十分锺,我没有听到一声枪声,也没见一个战友倒下去;后来的枪声,
是我们自己打的;遭到狙击的伤亡报告,显然是瞎编的。
我们一个中队都扑进去,因爲有当地人提供情报,说有九十多名英军伤病员躲藏在圣斯蒂芬学院里. 这时,上
来一群女医生和护士,围住我们告诉这是医院,不允许我们搜查。中队长喜多郎少佐下令:把她们全都看管起来,
搜捕英军士兵。七十八名女医生和女护士,均被十二小队押进一间大屋子,等待处理,因爲她们的头说,这里全是
平民病人,没有英军伤病员.
而我们的情报则是得知英军伤病员,全都藏匿在圣斯蒂芬学院里. 果不出所料,我们从医院里搜出九十多名英
军伤病员. 吉田大作下令,我们用刺刀一鼓作气地挑死六十四名挣扎的英军伤病员,这里变成了杀猪场,到处都是
被杀未死的英国人的嚎叫声。
二二九联队这时奉命进城换防,闯进圣斯芬医院,见关押著一群面目姣俏的女人,便一下把房子围住。我们一
看,这便宜事也不能让他们占了,于是放弃对英军伤病员的屠杀,也持枪冲上去;两支队伍对峙起来。二二九联队
大声叫嚷:我们都三个月没有见到过慰安妇了。我们也冲著他们喊:我们也是,整整三个月。
这时双方的长官闻迅走过来,他们先是看看欲火中烧的士兵,又看看惊恐中的中国女人,两人怎么商量的,不
知道,总之双方都抽出十二个人,把守学院各个通道和大门口。也就是在这时,中国女人可能察觉我们的企图,趁
看守不备,冲出房屋,和警卫撕打成一团,并大喊大叫,希望能有人前来搭救她们。
我们一起涌上去,和她们撕打在一起。中队长吉田大作扯住一个最漂亮的女医生的头发,把门一关,头发正夹
在门缝里,女人不敢挣扎;她一挣扎便掉下一缕头发.
我看见她躬著腰脑袋叭在地上,臀部往上翘著。吉田大作可能是被眼前这个不停骂的女人激怒,也或是早就蓄
谋折磨这些白白到手的中国女人。他一军刀把这个女人的裤带挑断,女人大叫一声,扭头想要护住腰,头发被扯掉
一片。中队长扒掉她两只鞋,将裤筒抓在手里往下一扯。整个医院都听到这个女人的尖叫声,好像被火烫了一下的
母猫。
吉田大作抬起靴子猛地朝这个女医生太阳穴一踢,这个女人立即没了声音,瘫趴在地上;两个士兵上去,把这
个昏迷女人的裤子扒下来,然后翻过来,仰面朝天地摆在中队长脚下。他把军刀一扔,喊了一声:让我们慰安慰安
她们吧,她们等了我们十八天,士兵们,别让她们骂我们日本人无能。现在我命令:预备,目标,这里的所有中国
女人,前进,占领,摧毁。集中一切火力,开炮!我们一听,马上掀翻手中挣扎的女医生和女护士。
整个学院的操场上,变成了强奸的游戏乐园. 我捺倒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护士,长一脸雀斑,黑呼呼一片,
蒜鼻子,两只眼睛早都哭肿了。可我当时根本没有挑选的余地,也不可能。强奸这事,像瘟疫一样传染得非常快。
我一枪托打晕了这个乱咬我的中国女人。
她头上和口里往外流著血,倒在地上。我用刺刀把她的上衣和内衣,裤子和内裤都挑开,然后像所有的士兵,
在中国人的土地上把她给强奸了。在我强奸她时,她醒来了,抓破了我的腮。我一刀背,把她的满嘴牙也打飞;她
满脸都是血水。我刚刚从她身上爬起来,她便被五六个士兵拖到一边,进行了抡奸。现在,整个操场上,到处都是
半裸的日本兵,和全裸的不是躺著便是乱跑的披头散发的中国女人。
两个联队长在强奸完两个被士兵捺著的最漂亮的女人后,高高地坐在新搭的台子上,欣赏著部下向中国女人冲
锋与开火。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中国女人平均每个人承受了六个士兵的抡奸;但这也不是很好惹的中国女人,她
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剪刀,在混乱中竟然扎穿八个士兵的劲动脉,剪掉五个官兵的生殖器,还有三个剪刀全都捅
进士兵的肚子里.
我们很晚才发现,主要是现场太乱太嘈杂. 我们的官兵被这些不屈不挠的中国女人整整扎死了十八名。这其中
有我们平日敬仰的大佐山岛纪夫。于是,这些被抡奸过的女人,全都被捆绑在一起,追查凶手,但没有一个自首。
最后,我们架起机枪威胁她们,如果不站出来承认,就全都用机枪消灭掉了。我看见起码有十四个中国女人被
吓得尿了裤子,双手捂著赤裸的大腿乱抖动,有两个女人干脆瘫在地上。更多的女人是咬著牙,抱掩著胸部,希望
一阵机枪把自己打死。但她们想错了。
这六十四名中国女人被强迫捆绑在一起,全都被军医打了麻醉药,扔到卡车上,用布蒙上眼,拉到郊外一座不
知名的别墅里,充当随军妓女,四外都是铁网,且都通了电。她们大都不服被污辱,反抗和寻死的事时时都发生:
一个女人用指甲把自己的喉咙挖得差点漏了气,小队长一气之下,用军刀把她的两只手掌全都给剁下来;结果,这
个女人当时就昏了过去;同时,八个士兵扑到她的身上,在第六个刚干完,第七个还没有上去,这个女人已经挺尸
了。
还有一个女人,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劲,没有一个士兵能和她顺利性交。小队长见状,便集合人把她裸体绑
在一个圆木桶上,是仰脸八叉地捆住的。来的士兵,这回可不用费劲了,只需滚动木桶就行了。不到三天,这个女
人也死了。
这不是最残酷的,最残酷的是一个女医生就是不就范,三个士兵最后才把她捺倒在地上,而她还是殊死抗争;
小队长命令把她的手反绑上,拔出刺刀,让士兵拽开她的两条腿,「扑」地一下从阴道插进去;然后让她站起来随
便走。可怜这个女子,两手乱抓拔不出来,鲜血直流。这是个刚烈的女子,最后忍著疼痛站起来,两腿叉开往地下
一坐,大叫一声惨死在操场上。
有一个女子在被强迫慰安时,咬掉一个士兵的鼻子,疼得士兵捂著鼻子原地蹦跳大叫;这个女人被捆到电线杆
上,先是当靶子远距离用手枪击碎两个乳房,最后剖开肚子,从里将子宫割下来,撑大套到女人头上;阳光曝晒,
子宫膜开始往回收缩,最后将女人头紧紧地箍住;这个女人始终挣扎著企图喘上一口气,最终在越来越紧的崩缩里,
憋死了。
我们叫这「从哪来从哪回去」,在菲律宾经常这样干。也许最可恨的是中队长的嗜好;他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
养成一个爱好,他专门吃焙了女性子宫,并且是处女的;于是,他把早就捆起来未让士兵上手的一个十五岁的女护
士在火堆旁活著割开肚子,取出只有鸡蛋大的子宫,用瓦片焙起来;这个女孩一直没有死,血和肠子流了一地,躺
在一边,看著自己的器官被焙熟,看著被中队长吃掉;最后,头一歪死去。她的心,被另一个士兵趁热掏出来,生
生地吃掉。
也许是这些事,使她们采取了一次意想不到的行动。
在慰安二三~联队时,她们竟然能在统一时间里咬断二十三名士兵的生殖器,造成十八人抢救无效死亡的重大
事故。我奉命把抓获的八名中国女人用军刀逐个地劈死,是先剖肚子后砍脑袋的。我是眼见著白白的身子一个个折
断在我的军刀下的。
当天夜里,我噩梦缠身,不住地大喊大叫起来;后来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治我在侵华期间,共奸污中国女人三
十四人,亲手杀死八个女人,开枪打残三个妇女。
日本投降后,我一直想说出来,可一直也没有胆量。今天,我说出来,是因爲我锺爱的儿子、媳妇、五岁的孙
子,前天全都死在北海道的车祸里. 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了。
这是报应,也是我罪有应得;是我在中国做孽的报应。道光师说今世罪恶深重,不能洗尽,我只能在弥留之际,
把这些罪恶说出来,军国主义万万不能再出来。我们的自卫队,也没有必要到国外去执行联合国任务。
我不能说,我对不起中国受害的女人;这不是我这种人说的,我已经不配说这种话了。我说死后,把我的骨灰
拿到中国,洒到骡马市场,让不是人的东西经常踏来踩去,不得安甯,也算是我的赎罪吧;撤到香港对斯蒂芬学院
的旧址上也行。
慰安妇的问题,尤其是中国慰安妇的问题,是关系到两国友好能否真正地健康发展的重要问题;要让日本政府
承认,首先我们这些作恶者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