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不速之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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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嗒嘀嗒——哒嘀哒哒,哒哒哒-嗒嘀嗒——哒嘀哒哒……”

   铁架子床旁边的床头柜上,表面被擦的锃亮的红色收音机里转动着一卷磁带,用澄澈的音质播放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苏联广为流行的《我的地址是苏维埃联盟》的开头。

   当时的我在误触收音机而听到这首歌时就被它明快的开头迷住了,那卷磁带和我现在身上这件老旧但合身还散发着淡淡的樟脑丸气味的海魂衫和阿富汗卡作战服是此前在一家民宅一楼的中年人的卧室里翻出来的。

   而我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用一把从车库工具箱小锤帮那位把自己锁在厕所水龙头上的房主解脱。

   而现在,我用自己在当前这间农场的农舍里和那个中年人的家里所找到的武器和食物在农场的围墙里经营着我在末世之中的栖身之所。

   我刚从围墙外面的歪脖子树上翻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房门口的车库前有两排深深的车辙印,前两天累积的雨水让车辙印变成了两个长长的烂泥水洼,看来房主早已离开。

   后来我打开冰箱门的时候甚至还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新鲜的食物和旁边橱柜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看上去就像是房主老头只是开车出个远门去镇子上采买耕作所需要的耗材,晚上就会和他在上高中的孙女、在监狱工作的儿女开车回来,把车轮上沾满泥巴丰田皮卡和一辆绿色的雷诺小车停回车库,做一顿“独立日晚餐”,其乐融融地度过一个平凡的节日。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自从那场仿若审判日般的异变之后,这种情形就已经成为连梦中都不会出现的幻景了……

   而我就是在那场异变之后的第一天,也就是美国独立日当天,从那个苏联人独居的小房子中离开,背着二十五公斤给养,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肯塔基州荒郊野外的烂泥走了一个下午,才最后逆流而上来到这个离俄亥俄河不远,还种着玉米的农场的。

   钢铁堵塞交通,亡灵大快朵颐,将死未死者的哀嚎即使隔着一大片树林也能让人不由得打个寒噤。

   我翻墙进入农场,第一件事是用洗车的胶皮管子引出水塔里的自来水洗了黏糊糊冷冰冰裤脚和鞋子,拿着一根靠在墙角不锈钢水管小心的绕着房子转了几圈,确认里面没有明显的危险因素才丢下水管打开厨房的窗户,踩着洗碗柜和水槽翻了进去,水槽里还有一些油乎乎泡在水里的碗和盘子哩。

   抽出腰带上挂着的锤子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一一敲打开门检查了每个房间确认不会有丧尸晚上从屋子里跑出来咬断我的喉咙,我这才直起身子,给农场铁门挂了锁,开始经营这片在末世之中难得一见,生活设施完备,原主人还好心的留下一个月物资的庇护所。

   就在我花了一周时间初步整理了房主和邻居们遗留下来的物资,并占据了二楼一个给这个家庭未出阁女孩子使用的东向房间后,远远的,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盖过了放到最小音量的收音机音乐声。

   “憨不露出出呢,不怕引来丧尸啊,可(ge)是小锅子不是铁打呢”

   我愤愤的骂了一句,在这种除了贪图自己这百十来斤肉的猎手之外什么都缺的末世,我还没好心到把自己的小命搭在军纪比pdf好不到哪去的傻老美头上,背着卡拉什尼科夫同志和一杆在房主的狩猎小屋里找出来的六三式突击步枪转身看向房门处一人高的梳妆镜,两柄长枪的木质枪托在背后的木质书桌上各自敲出一个坑,我借着拉开一线的窗帘和房间里的梳妆镜的倒影尽可能隐蔽的观察那条道路上的动静。

   来者开着三辆满是凹痕和漆黑血渍,大灯也不亮了的,似乎属于某家邮政公司的厢式货车,和一辆黑白相间装着撞角和窗网,拖着拖车在前面开路的野马警车,四辆车受到货车和年久失修乡间道路的拖累,最快只敢开到45公里每小时,十名乞丐般牛仔户外风打扮的男男女女在驾驶它们。

   我当然不敢和子弹喂大的美利坚人民在近距离比试美国传统武术项目,于是我拉上阿富汗卡的领子,在他们的视线死角翻过院子的围墙躲进还未收割的玉米地里。这附近就只有这片枯草和阿富汗卡的颜色相近了,我眯着眼睛,在后颈披上一块荒漠迷彩布避免蚊虫叮咬,拉栓给两把枪上膛,静静在玉米地里等着傻老美们做下一步动作。

   我估计他们不会离开我的庇护所,还好我在这一周里提前把所有物资都藏进狩猎小屋下面的地下仓库里了,另外两家也装成了一幅被洗劫干净的样子,如果他们识趣的话,就只会发现我庇护所厨房柜台里几包方便食物和一些包装以及我在花园里种的一些蔬菜然后失望的离开,但如果他们想要抢占我一周努力的成果,我也就只能用卡拉什尼科夫同志送他们去列宁那里实习了。

   根据墨菲定律,越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他就越会发生。

   “哒哒哒-嗒嘀嗒——哒嘀哒哒,哒哒哒-嗒嘀嗒——哒嘀哒哒……我的地址不是城市不是街道,我的地址是苏维埃联盟!……”

   这帮傻老美在我裹着女孩丝袜的望远镜镜筒里做一些挑战我心理生理忍受极限的挫事……

   一个靴子后面有马刺,头上带牛仔帽的年轻人踢踢踏踏地毁了我的菜地,还在那片土地上释放他膀胱里的含氮废物,嗯……黄呼呼的看来至少三小时没喝水了。

   一个背带裤老表嘴里叼着一支闪着红色火光的昂贵香烟,用他满是泥土和血浆的靴子踩踏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打扫好的一楼地板,我打赌他就是单纯为了享受破坏他人劳动成果的快感才这么干的,那个穿着黑色牛仔衬衫和高领毛衣的大波浪女孩喊他来水龙头冲水洗洗鞋子也不听。

   一个牛仔衫不合身到崩了扣子,手上还缠着厚布的肥仔一下车就从包里掏出一包绿油油的东西招呼一个一看就不太聪明的四眼仔和一个穿着军装挂着狗牌背着枪的棕黑色拉美裔士兵、一个瘦的像个骷髅空荡荡的架着衣服,皮肤也不太好满脸雀斑的矮个子欧裔女人聚集在小院子外面吞云吐雾。

   两个穿运动鞋、牛仔长裤、牛仔外衣的女孩捂着鼻子,拿着枪面色不善地在没熄火的汽车旁边警戒,一个拿m9伯莱塔手枪的金发女孩扎着马尾辫,另一个在牛仔外衣下面还穿着一件高中球队的文化衫,背上挂着一杆李恩菲尔德MK3,天知道这不知道开了多少苏联人美国人脑洞的老爷爷枪的.77弹药是从哪里来到这个小姑娘的弹仓里的。

   另外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戴着面罩,看样子是汽修工人出身的中年男子则从拖车里取出一卷餐布垫在货车下面检修起汽车的底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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